在大多數餐館,刻板印象是男人在後麵工作,女人在前麵工作。大嘴巴的男廚師管理廚房,而有禮貌、友好的女性負責點菜和主持的原型不僅在電影和電視中很普遍,而且在我們的先入之見中也很普遍。但生活並不總是模仿藝術。我是一個廚師。我也是一個masc-presenting AFAB(出生時指定為女性)非二元性人。我在網上的存在經常讓一些人感到困惑,有時也讓我自己感到困惑。
作為一個跨性別者,我的身份通常存在於一個閾值空間中。我看起來和穿著都很“男性化”,但我的身體往往不符合人們對我性別表達的期望。我不認為自己是男性或女性,這可能會讓一些人感到困惑或沮喪。我經常覺得自己在被視為女性和被視為“男人中的一員”之間徘徊,前者會讓人覺得自己很無價值,而後者在確認自己的性別的同時,常常會讓我麵對一大堆其他問題。
在我工作過的很多地方,我的一些男性同事發現我是同性戀,是一個跨性別男性,所以他們接受我作為團隊的一員。這種對我的性別表達的確認是令人愉悅的。在廚房裏被同事們接受為男性的感覺讓我有歸屬感。不幸的是,這有它自己的問題:被接納進小團體意味著我知道其他人——尤其是工作中的女性——通常不會聽到的事情。在被認定為男性的過程中,我接觸到了廚房裏的男人們隻對彼此說的話。畢竟,我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通常的假設是,因為我是酷兒,我必須以一些更厭惡女性和變性人的男性的方式來思考和與女性互動,而不管這樣一個事實:酷兒和男性化並不會讓我像厭惡女性和變性人的人那樣自動物化或不尊重我生活中的女性。因為這個假設,我成了他們所謂的更衣室談話的對象。盡管我的標準“男性化”工作服是髒兮兮的迪基鞋、反戴的帽子和馬丁靴,但在我生活的許多方麵,我仍然經曆著厭女症、性騷擾和基於性別的歧視,就像乘坐電車或去商店一樣,與我一起工作的女性一樣。然而,當我說出來的時候,我的接納立刻被撤銷,我又被當作女人對待了。當我反對性別歧視、恐同和恐變性的言論時,我經常被人說我太敏感了,這就是廚房裏的男人說話的方式。吸起來。
有一次,當我在中心城最受歡迎的早午餐地點準備服務時,我的一群男同事正在聽一個真實犯罪播客,主持人正在談論一個同性戀男子被謀殺的故事。主持人們笑著取笑這個人,而其中一個廚師笑著說:“他活該(恐同誹謗)。”我嚇壞了。聽到一個經常和我並肩工作的人對仇恨犯罪的受害者隨意地進行詆毀——在我生命中最困難的一些時期,同樣的詆毀也曾被扔到我身上——讓我感到深深的傷害。在他身邊,我不再感到安全或舒服,所以我去找一位女副廚,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她告訴我,不幸的是,她無能為力;他是她的老板,也是老板最喜歡的人之一,所以他可以自由支配。
這種“一貫如此”的態度阻礙了整個行業的發展。
離開那裏後,我在中心城一家現已關門的餐廳工作。我無意中看到一些男同事(包括我的男老板)在聊天,他們給在前院工作的女性打分,評論她們的外貌,談論他們會對每個女性做什麼,他們的方式讓我感到惡心。我驚呆了,隻是站在那裏。會場安靜下來,我想他們停下來是因為他們看到我走過去,才意識到他們是在暗示輪到我參加了。我看著這群每天和我一起工作的男人,其中一些人的廚藝讓我非常尊敬,他們都盯著我,等著我說出最想和哪位服務員上床的理由。我告訴他們,我絕對不會參與這場對話,他們的行為方式從來都不是一種好的行為方式,尤其是在工作中。我被冷落了近三個星期。沒人跟我說過什麼,除了特別的拚盤和奶酪板上的新奶酪。對我直言不諱的懲罰是被孤立。
這種行為甚至導致我辭掉了一份工作,這份工作是我努力爭取的,因為裏滕豪斯廣場餐廳的聲譽。我的同事經常在日常談話中使用反變性和恐同的蔑稱,這對我產生了影響;當每一條評論都壓在我身上時,我感覺不可能專心工作。一天,當我走進準備室為我的工作站拿一些用品時,副廚子說了一些特別惡心和冒犯變性名人的話。我質問他,讓他停下來,他隻說了句:“歡迎到後麵來。”後來,當我把它拿給行政總廚時,他直截了當地告訴我,他會讓副廚“冷卻一下”。
沒有什麼改變。每天我去上班的時候,都要聽到一連串的恐同言論,而我周圍的人卻連眼都不眨一下。
在一天工作了10個小時之後,副廚的恐同長篇大論隻會升級,而後台的工作人員則繼續跟著笑。這是一個轉折點。我遞交了辭呈。我受夠了。這在一定程度上導致我最近離開了這個行業。也許不是永遠,但肯定是現在。廚房工作的壓力是可以控製的,但變性恐懼症、同性戀恐懼症和厭女症的壓力每天都在壓著我。
並不是每個在專業廚房工作的人都這樣做,也不總是隻有男性會參與這種行為。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看到這種行為,你會怎麼做?你大聲說出來嗎?尷尬的微笑?笑嗎?這通常是許多經曆過厭女症和變性恐懼症的人評估某人是否值得信任的方式。當有人在他們周圍發表反跨性別言論時,那個人有說出來嗎?
對這種行為放任不管會讓施暴者覺得沒關係。什麼都不說,即使你不同意,也是一種默認。雖然說出來可能會很困難或令人害怕,特別是當你感覺自己的工作可能處於危險之中時,但這正是需要發生的,為了停止這種循環,確保每個人在工作中都感到安全。我們都有能力讓我們的工作場所和社交圈更加公平。我們隻需要願意麵對我們看到的有害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