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烏克蘭經營一家咖啡館的每日挑戰

在過去的14年裏，耶路撒冷咖啡屋一直是烏克蘭西部城市利沃夫的主要特色。這家咖啡館專營猶太菜肴，包括來自歐洲和中東的德係猶太人和西班牙裔猶太人社區的菜肴。聯合創始人Lola Landa是加利西亞猶太人，她與丈夫Serhii Koniuhov和姐姐Lena Mahera一起經營這家公司。直到最近，蘭達一直在努力推廣從這對夫婦的祖母那裏繼承下來的德係猶太人家庭食譜，比如甜菜根燉魚、用櫻桃和蜂蜜燉的酸甜牛肉，以及各種應季的vorschmacks(餡餅)。但現在，這家咖啡館主要是作為一個慈善廚房和倉庫，供店主的誌願工作，為一個處於戰爭中的城市提供食物。

自2月24日淩晨，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重新點燃俄烏戰爭以來——自2014年俄羅斯非法占領克裏米亞半島和俄羅斯代理人占領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部分地區以來，俄烏戰爭一直在繼續利沃夫人滿為患從基輔和烏克蘭最東部向西逃竄。它已經成為難民中心和通往鄰國波蘭的墊腳石。當地政府報道據官方統計，這座人口約75萬的城市在全麵入侵的前兩周迎來了20萬人。每天湧入的人數最高達到6萬人，之後下降到平均每天1萬人左右去年估計3月24日。

3月8日，我第一次與蘭達通話時，這對夫婦正在做麵湯、蕎麥卡莎烤雞和新鮮沙拉，他們把這些食物分發給全烏克蘭猶太人慈善基金會Hesed-Arieh和烏克蘭明愛(Caritas Ukraine)等組織。“早期有很多騷亂，但現在我們知道誰真正需要我們的食物。我們從2月底開始，每天提供20頓免費午餐。但我們送了20頓飯的地方現在隻需要40頓。我們送了35頓的餐廳現在隻需要70頓，”蘭達說，並補充說他們的記錄是每天200頓。對於一個三人廚房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回報，尤其是考慮到咖啡館仍然通過他們的健康外賣服務——利沃夫智能食品(Lviv Smart Food)為客人提供幾張桌子的服務。

“每天都是一個新的挑戰，”蘭達說。有一周，蘭達和科紐霍夫睡在咖啡館裏，在鄰居家洗澡，給住在他們公寓裏的難民騰出地方。“是我哥哥的朋友。你隻是在城裏找不到酒店房間或公寓。我們建議他們前往在當地體育場開放的難民中心。問題是，他們帶著一隻狗，”蘭達解釋道。“如果不是因為那隻狗，我不會讓它們住在我們家，”她笑著補充道。Landa還自豪地擁有一條狗，一個叫哈維的拳擊手她來和他們一起住在咖啡館裏。

這種同誌情誼在利沃夫關係緊密的猶太社區是很典型的，在蘭達看來，這讓普京為戰爭辯護的理由更加駭人聽聞。在一個令人震驚的演講在最近一次入侵開始時，普京承諾要“去硝化”烏克蘭，是世界上除以色列之外唯一的國家有猶太血統的總統(弗拉基米爾·澤倫斯基)和總理(前總理弗拉基米爾·格羅伊斯曼)。蘭達說:“這是精神上的問題，我無法理解。”“他們要‘去猶太化’耶路撒冷城嗎?”我還是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笑話。”

蘭達特別詛咒俄國人的入侵破壞了從4月15日日落開始的逾越節(希伯來語的逾越節)。“我們收到了許多關於逾越節家宴的請求。”逾越節家宴標誌著節日的開始，講述了猶太人逃離埃及壓迫的故事。“但我們不知道如何組織它。我們肯定不會像前幾年那樣在Hesed-Arieh舉辦傳統的200人晚宴，”她說，並補充說，他們將在耶路撒冷之家組織一個小型的逾越節家宴。Landa和Koniuhov還試圖在10點宵禁開始之前，按照慣例向老年居民分發逾越節家宴餐盤，這是晚上9點日落時分開始的儀式餐的關鍵。

節日前，他們還得到了利沃夫猶太社區婦女的幫助，她們將和他們一起在火車站為難民準備pyrizhki(小肉餅)。“必須在逾越節家宴前完成，因為逾越節那天我們不能碰麵粉和麵團，”蘭達解釋道，她指的是逾越節八天的飲食限製。

入侵開始後不久，蘭達和科紐霍夫設法疏散了他們的孩子瑪雅和索尼婭(索尼婭是咖啡館的糕點廚師)，以及蘭達的母親，把他們都送到了德國的大家庭。雖然這有助於這對夫婦專注於他們的工作，但它也給菜單留下了大量的漏洞，包括咖啡館著名的拿破侖蛋糕，通常是由蘭達的母親做的。蘭達說:“每天都有人問我們這道菜，但就是不能讓它回到菜單上。”

他們繼續提供其他特色菜，但在慈善捐贈中，他們專注於更簡單的菜肴，這些菜更容易在這間800平方英尺的小咖啡館裏批量生產。白菜湯和羅宋湯是他們的主食，但這對夫婦試圖讓生活充滿活力。“即使在戰爭時期，你也需要一些變化，所以我們每天都試著做不同的菜，這取決於我們儲備的食材。每天都是一件新的裝飾品。”

Kafe耶路撒冷

當我們在四月初說話的時候，對於耶路撒冷城和卡菲團隊來說，這都是比較容易的。“這個城市不像三月份那麼繁忙了。住在我們公寓的那家人找到了另一個地方，所以我們搬回來了。我想現在容易多了。”蘭達說。

他們通常在早上7點開始散步哈維，然後在8點開團隊會議。然後他們開始為利沃夫智能食品公司準備訂單，然後為慈善事業提供免費餐點。Landa負責菜單開發和業務運營，而Koniuhov負責物流和配送，並在咖啡館擔任酒保。

誌願者通常從咖啡館取餐，但有時蘭達和科紐霍夫自己送餐。“現在收留難民的大多是學校，我們附近有一個由學校改建的難民中心，所以我們有機會見到我們收容的人。你看，那些上了年紀的婦女和兒童真的很需要我們煮的湯和卡莎。”而且哈維和孩子們玩得很開心，她補充道。

蘭達解釋說，他們過去常常提前兩周為耶路撒冷卡菲和利沃夫智能食品計劃菜單。她說:“當你有現成的三文魚或馬蘇裏拉奶酪時，計劃起來很容易。”戰爭結束後，情況發生了變化。“這些產品還在，但你現在必須每天都計劃。例如，我現在找不到糙米。而且價格還在繼續上漲。我不會稱之為食物短缺;隻是找東西要花更多的時間。”

利沃夫智能食品依賴於可重複使用的玻璃容器，這些容器應該被送回咖啡館，它的環保方式是其特點。蘭達擔心，食品配送係統——已經因疫情而變得不堪重負——正在對環境造成更大的損害。“我們一直在努力做到零浪費。失去我們取得的所有進展將是一種恥辱，”她說。自戰爭以來，集裝箱運輸的數量已經減少到入侵前的三分之一。

蘭達回憶說，在入侵的第一個月裏，人們本能地想要提供幫助。每個人都在不停地工作。這些天來，利沃夫的相對安全和表麵上的穩定給了咖啡館團隊一些時間來重新調整他們的努力和恢複，至少目前是這樣。“我們在利沃夫感到非常幸運。我們不需要像其他城市的人那樣在防空洞裏呆上幾天。”但我們確實看到了巨大的人員損失和俄羅斯士兵在全國各地犯下的所有戰爭罪行。所以我們隻是盡我們所能去幫助他們。”

和其他誌願者一樣，這對夫婦現在打算長期堅持下去。當我們在3月初交談時，蘭達告訴我，她希望戰爭能迅速解決，但最近，她的情緒完全改變了:“我們意識到我們必須(節省)一些精力，因為很明顯，這場戰爭不會很快結束。所以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雅羅斯拉夫Druziuk是《紐約時報》的副主編村裏的烏克蘭．過去五年裏，他一直在報道基輔的美食場景和烏克蘭餐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