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零食?
這是一個看起來不應該是一個問題的問題。每個人都知道零食是什麼:它是發生在兩餐之間的東西,你不需要準備或烹飪或以其他任何有意義的努力就能把它塞進嘴裏的東西。就是那個從袋子裏出來的東西。除非它不是:也許它是從一個油鍋裏出來的,或者是從一桶貝蒂·克羅克的彩虹脆片糖霜裏出來的,甚至,上帝保佑,從一盒Sun-Maid葡萄幹裏出來的。也許是一條鳳尾魚插在牙簽上,還有橄欖和胡椒粉。也許是用海苔包裹的三角形熟米飯。
就像吃零食的人一樣,零食也包含了很多東西,掩蓋了這個詞本身單音節的局限性。就像那句古老的諺語:讓我看看你的朋友,我就告訴你你是誰。讓我看看當你餓了,或者拖延,或者無聊,或者絕望地想要升華你的情緒時,你會拿什麼。
零食與我們是誰有著如此緊密的聯係,這一觀點對紙上談資的哲學家和食品加工企業集團都有廣泛的影響,這些企業集團在通過精心設計的產品植入來吸引我們的自我意識方麵投入了大量資金。薯片製造商Herr 's International在其網站上州它的目的是為了滿足“零食社區”的口味,這個術語在試圖迎合人類對聯係的需求方麵是毫無意義的,而且是通過食物來聯係的。但Herr 's並不是唯一將零食等同於社區的公司:Kellogg 's吹捧“身體、情感和社會的相互聯係”,可以在品客薯片和芝士餅幹以及菲多利的網站上找到強調它的零食“出現在車尾、午餐盒、野餐和食品儲藏室”,再次推銷零食意味著團聚的概念。
然而,零食公司可能會有所發現。去年11月,億滋國際(Mondelez International)推出了“酸味餅幹”、奧利奧(Oreos)和麗茲餅幹(Ritz cracker)等零食產品零食狀態™報告。該調查在12個“市場”(或“國家”)進行,分析了全球範圍內的零食行為,發現吃零食的人比吃正餐的人多,這一趨勢是由千禧一代(等等)推動的。雖然這份報告是一種地獄般的營銷語言——其摘要名為“零食的全球公民”,其研究揭示了“1.2萬億美元零食機會的崛起”——但它也是基於聯係和健康的語言。它告訴我們,大多數千禧一代“把吃零食的時刻作為一個機會,讓自己慢下來,找到安靜、沉思的時刻”,而在世界各地,吃零食是人們“與他們的文化聯係起來,與他們的社區和家庭分享認同感”的一種方式。顯然,這也是為了與自己建立聯係:“大多數人,”報告稱,“都說零食對他們的精神、情感健康和身體健康同樣重要。”
這些笑話都是事先包裝好的:誰沒在一品脫的本傑瑞冰淇淋(Ben & Jerry 's)中體驗過精神和情感上的健康呢?但是,暫且把企業消費趨勢報告的內在荒謬放在一邊,我們再次發現,我們選擇零食的方式與我們如何生活或想要如何生活的一些更大的想法有關。品牌想向我們推銷這種想法,但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願意相信這一點,可能是因為對某些零食的熱愛實際上是他們身份的一部分,也可能是因為我們所吃的東西確實是我們看待自己和我們渴望的生活的一部分。這裏有一些辛辣,因為適當的零食可以軟化人類狀態的鋸齒邊緣,一包Cool Ranch Doritos可以作為情緒的避難所。
在曆史上的某個時代,當各種製度和機構一再證明自己腐敗得不可救藥,一場大流行正在改變社會規則,大自然正在以聖經的方式進行報複時,一種零食就能帶來這個世界無法實現的東西:安全、一致、缺乏判斷力,與生活的惡魔般的複雜性形成鮮明對比。如果你不仔細觀察,這可能是真的——跨國食品公司的陰謀沒有什麼簡單的,更不用說他們的產品了——這並沒有改變一個觀點,即零食可以回答我們需要什麼這個基本問題,而我們需要什麼本質上與我們是誰有關。也許,在這一刻,你是一袋酷牧場多力多滋。也許你是一盒太陽少女葡萄幹。也許你是一桶被刮幹淨的彩虹芯片糖霜中留下的空白。什麼是零食?它是我們想要的,也是我們自己想要的。
Goldsuit是西雅圖的一名畫家和平麵設計師。